德魯伊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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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王族煉丹

    遠離戰鬥是非之地,等到行至無人之處。

    李平燦這才將剛剛的收獲,重新清點一遍。

    神念遊龍環繞住鬼道法器,那是一麵通體漆黑,幡麵上繡著三隻青麵獠牙惡鬼的幡旗,入手陰寒刺骨,仿佛握著一塊千年玄冰。

    稍稍探入,就感覺一股暴虐怨毒的意念瘋狂地反噬,耳邊仿佛響起了萬千冤魂的淒厲哀嚎。“邪門歪道的東西。”

    李平燦眉頭緊鎖,身為親近自然的德魯伊,他對這種以生魂祭煉的法器,有著一種源於本能的厭惡。這“三鬼幡”,威力雖是不俗,但其上糾纏的因果與業力,也同樣驚人。

    長期使用,必受其反噬,輕則性情大變,嗜殺成性,重則神魂被鬼物吞噬,落得個萬劫不複的下場。“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換成實實在在的靈石。”

    李平燦打定主意,心中再無半分不舍。

    他向來務實,這種華而不實,還自帶“詛咒”屬性的裝備,在他看來,遠不如一瓶能關鍵時刻回藍的蘊靈丹來得實在。

    他再次來到那處魚龍混雜的散修集市,依舊是那副平平無奇的中年散修的打扮。

    這次他沒有閑逛,而是徑直來到了一個專門收購各類“疑難雜物”的攤位前。

    攤主是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麵容的家夥一這樣的人在黑市格外的多,都成特產了。李平燦將那麵“三鬼幡”和從鬼麵人身上繳獲來的幾張鬼畫符往攤位上一拍時,黑袍人氣息明顯出現了一絲波動。

    “鬼道法器?還是成套的符篆?”

    他聲音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道友,你這東西,來路可正?”

    “正不正的,你收還是不收?”李平燦聲音沙啞,模仿著散修那種特有的警惕與不耐煩。

    “收,當然收!”

    黑袍人嘿嘿一笑,“隻要是好東西,我這裏都收。這幡旗品相不錯,怨氣也足,這樣吧,六十塊中品靈石,外加這幾張符篆,我全要了。”

    “一百塊。”李平燦言簡意賅。

    “道友,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黑袍人的聲音沉了下來,“鬼道法器雖然威力不俗,但終究是小道,見不得光。除了我這裏,你拿到別處,怕是連三十塊都賣不出去。”

    “那就九十塊,少一塊免談。”李平燦作勢就要將東西收回。

    “等等!”

    黑袍人連忙叫住他,沉吟片刻,咬牙道:“七十五!不能再多了!這已經是看在道友的麵子上了!”“成交。”李平燦幹脆利落地將東西推了過去。

    他心中清楚,這鬼道法器雖然邪門,但在某些專修此道的修士手中,卻是夢寐以求的寶貝,價值遠不止六十五塊中品靈石。

    不過,這種燙手的山芋,能盡快脫手,換成實實在在的資源,才是王道。

    揣著沉甸甸的靈石袋,李平燦心情大好。

    至於還有幾件從倒黴蛋身上繳獲的賣不上價的武器,留之無用,棄之可惜,都一股腦地丟進了“倉庫”裏,準備等以後家族子弟有需要時,再拿出來當做獎勵。

    他如今眼界高了,有些小玩意兒,已經有些看不上眼了。

    “這是爹讓小飛特意送來的儲物戒……”

    李夢澤看著那枚樣式古樸的儲物戒指,通體由不知名的青玉打造,上麵雕刻著細微的雲紋,入手溫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臉上滿是好奇,接過戒指,神念探入其中。

    靈石閃爍,堆積如山,李夢澤清澈的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頗有種吃了十五年苦,方知道原來自己是個“富二代”的恍惚感。

    他知道自家老爹一向神秘不凡,卻也沒想到竟然如此誇張,藏著一筆“巨款”!

    “好家夥,這裏麵……起碼幾百上千顆中品靈石了吧!”

    與此同時,儲物戒中,還有老爹留下的數道神念。

    “澤兒,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這些靈石,便是你的“啟動資金’。你需要用這些錢,在學宮之內,不動聲色地為我打探一些消息。”

    “血楓林”和諸多二階靈材的清單同時展現在李夢澤眼前。

    “這些地方,這些材料,都極為隱秘。你需要利用你的人脈,你的智慧,去查清它們的來曆,產地,以及……獲取它們的方法。記住,此事絕不可讓第三人知曉,包括你的老師。”

    李夢澤看著手中的清單,這些都是煉陣靈材,顯然自家老爹很可能是個陣法師。

    那擁有如此潑天的富貴,也就不足為奇了。

    “爹,你藏的可真深呐!”

    “放心。”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露出與李平燦極為相似的自信笑容:“此事,我一定辦好。”

    但想要完美的完成老爹的任務,光靠學宮出色學子的名號,是遠遠不夠的,他平日也愛在藏經閣博覽群書,卻也沒有聽說過這些隱秘之事。

    或許隻有王族的藏經閣,才會有諸多的秘辛。

    李夢澤低頭,看向桌上的一張名帖,微微握緊了拳頭一一那是王族煉丹師試煉的名額!

    州府學宮。

    王族煉丹師的預備試煉,終於拉開帷幕。

    能有資格參加這場試煉的,無一不是州府之內,各大修仙家族、宗門耗費了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丹道天才。

    他們或出身高貴,或天賦異稟,每一個都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當李夢澤一襲青衫,安靜地站在人群中時,隻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

    “喲,這不是蘇老師那個寶貝徒弟嗎?怎麽也來湊熱鬧了?”

    “噓!小聲點,人家現在可是學宮的紅人,連長老都對他讚不絕口呢。”

    “那又如何?煉丹靠的是底蘊和傳承,他一個凡俗家族出身的,能有什麽見識?”

    竊竊私語聲中,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都讓開!都讓開!沒長眼睛嗎?!”

    隻見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裙,頭戴金步搖,臉上畫著精致妝容的少女,在一群家仆的簇擁下,橫衝直撞地走了過來,所過之處,眾人無不紛紛避讓。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容貌嬌豔,身材高挑,隻是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滿是毫不掩飾的倨傲與輕蔑。

    “是青陽縣主,衛靈兒!”

    “我的天,她怎麽也來了?她不是專修符篆的嗎?”

    “你懂什麽!人家可是從小用天材地寶泡大的,據說在煉丹上,也頗有幾分天賦呢。”

    人群中,一個身穿灰色布衣,麵容清瘦的少年,看著衛靈兒那副囂張的模樣,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忿。

    他叫陳浩然,出身貧寒,是憑借著過人的毅力和天賦,才勉強考入學宮的平民弟子,最是看不慣這些世家子弟作威作福的嘴臉。

    眼見衛靈兒的家仆粗暴地推開一個險些摔倒的同窗,陳浩然再也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仗勢欺人,不知所謂。”

    他聲音雖小,卻被耳聰目明的衛靈兒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說什麽?”

    衛靈兒猛地轉過頭,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瞬間變得冰冷,死死地盯住了陳浩然。

    陳浩然心中一凜,但依舊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目光。

    “我說,你仗勢欺人。”

    “好,很好!”

    衛靈兒怒極反笑,她上下打量了陳浩然一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一個連像樣法袍都穿不起的窮酸,也敢在本縣主麵前狼豬狂吠?看來是本縣主平日裏太和善了,讓你們這些賤民,都忘了什麽叫規矩!”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抖,一條閃爍著雷光的赤色長鞭,便如同毒蛇出洞,狠狠地朝著陳浩然的臉上抽去這一鞭,又快又狠,顯然是下了死手!

    陳浩然臉色劇變,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會因為一句話,就當眾行凶!

    他想躲,可那長鞭之上附著的雷光,竟帶著一絲麻痹的效果,讓他身體的反應慢了半拍。

    眼看那鞭子就要抽在他的臉上,李夢澤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本不想多管閑事,可眼睜睜看著一個同窗,因為一句公道話就要被當眾毀容,他終究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李夢澤屈指一彈,一枚小小的石子,便帶著破空之聲,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打在了那赤色長鞭的鞭梢之上。

    “啪!”

    一聲脆響,那勢不可擋的長鞭競被微微彈開一分弧度,擦著陳浩然的臉頰飛了過去,隻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淺色的紅痕。

    衛靈兒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她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所有人,眼中殺機畢露。

    “哪來的野狗,也敢管本縣主的事!?”

    周圍的學子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紛紛後退,生怕被殃及池魚。

    陳浩然捂著臉,火辣辣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羞辱讓他渾身都在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角落裏的李夢澤,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瘋狗。”

    他在心中給這位縣主小姐下了一個清晰的定義。

    從小接受父親李平燦的教導,深知一個道理:這世上,永遠不要去招惹那些沒有底線,行事隻憑喜好的人。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這位衛縣主,顯然就是這種人。

    仗著家世,行事狠辣,毫無顧忌。陳浩然不過是低聲嘀咕了一句,便換來如此羞辱,若是真與其起了正麵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李夢澤打定主意,不僅要離這條“瘋狗”遠一點,最好是這輩子都不要跟她產生任何交集。他悄無聲息地向後挪了兩步,試圖將自己徹底隱沒在人群的陰影之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衛靈兒揚起長鞭,似乎還想再給陳浩然補上一下,以儆效尤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般響起。

    “住手!此乃煉丹重地,成何體統!”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穿學宮長老服飾的灰袍老者,正手持一卷丹方,麵沉如水地從不遠處走來。他行走間,步伐沉穩,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周圍喧鬧的空氣都為之一靜。

    “是王族長老!”

    “趙長老怎麽來了?”

    衛靈兒看到來人,臉上的囂張氣焰頓時收斂了幾分。

    她雖驕縱,卻也知道分寸,這王族長老,在學宮內的地位非同小可,便是她父親見了,也要客氣幾分。“趙長老。”她不情不願地收起了長鞭,對著老者微微頷首,算是行了禮。

    趙長老看也沒看地上狼狽的陳浩然,隻是目光如電地掃了衛靈兒一眼,冷哼一聲:“王族煉丹試煉在即,爾等皆是州府未來的棟梁。若再有喧嘩滋事,擾亂秩序者,無論身份,一律取消資格,嚴懲不貸!”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衛靈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知道趙長老這話,明麵上是說給所有人聽,實則句句都是在敲打她。可偏偏她又無法反駁,隻能將那口惡氣死死地憋在心裏。

    她狠狠地瞪了陳浩然一眼,那眼神裏的怨毒,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

    趙長老沒有再多言,顯然是不想再管這等小輩之間的破事。

    一場風波,看似就此平息。

    李夢澤見狀,心中更是堅定了不惹事的決心。

    可惜有時候,麻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開的。

    那衛靈兒被趙長老當眾訓斥,心中那股無名火正沒處發泄。

    她一腔怒火,卻又不敢對王族長老發作,隻能憋屈地將目光在人群中掃視,像一頭尋找獵物的母豹。她的視線掠過那些噤若寒蟬、畏畏縮縮的學子,掠過那個捂著臉,眼中滿是不甘與屈辱的陳浩然,最終,竟鬼使神差地,定格在了角落裏那個神色平靜的少年身上。

    李夢澤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那份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沉靜,在那驕縱的縣主眼中,竟成了一種無聲的挑釁,一種另類的紮眼。衛靈兒那雙帶著煞氣的鳳眼微微眯起,她收起長鞭,竟是邁開蓮步,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徑直朝著李夢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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