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圖是宋海贏交給他的,出現的時機略微有些巧合,並不排除是舊帝室故意布下的局。
這個就交給孫仰德等人去驗證了,其實隻要確認這條路徑是真實存在的,哪怕是做的局也無所謂。
以正合,以奇勝。隻要正麵戰場上牽製住舊帝室的主要力量,再用奇兵突襲,你也很難調用足夠的力量加以防備。
要是安北道這一戰能成功完成戰略目標,剪滅其一部分主力,再形成對舊帝室的進一步壓迫,那後者基本就陷入死局了,再談下去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齊衛昭說:“我的觀政到年底結束,過後有意讓我擔任國家策略推行委員會的副委員長,我所要負責的,主要之一,就是正式推進天際線計劃。
如果安北道一戰成功,中京四邊的中心城全部加入天際線,絕不會再堅持原先中立路線。
那麽,接下來我們的策略就好做了,我認真研究了下,下一個目標當會放在安西道上。
安西道若是能就此拿下,屆時從東到西,濟北、河東、安北,隴右聯係一體,就能將海西道近乎橫切出去,大順北方大部皆入我手,那麽下一步也好走了。”
陳傳不禁點頭,來中京任職後,對於各個部門都是設法了解過了,知道這個部門是三十年前組建的,主要負責推進國家策略,整合國家資源和調配,
並且需要注意的是這個部門也擁有自己的武力單位,這就說明不僅在行政上擁有名義,還有一定確保執行的能力。
齊衛昭所說的這個推進策略,可謂是一步緊跟一步。同時也可以看的出,進取派戰略上隨後也會從謹慎開拓轉向積極進取。
因為進取派是做不到每一個中心城都有人才去從內部打破局勢的,那麽要想拿下所有的中心城,勢必要從其他地方調遣人手。
保守派絕對不肯就此放棄的,到時候免不了是會有一場內部衝突的。
他說:“齊政長,”他又看了看孫仰德,薛老師兩人,“我的態度很明確,等到確定了,到時候告知我一聲就好。”
孫仰德鄭重說:“陳司務,我們到時候會及時通知你的。”
陳傳在這裏坐了一個上午,與三人又談論了一些細節,並在此用了一頓午宴。見他們接下來還有一些細節問題要討論,具體的他也不需要了解,所以就提先告辭了。
三人送他離開後,孫仰德回過身對薛授感慨說:“薛先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啊。”
薛授笑了笑,說:“我教過的學生可不少,像陳司務這樣的,也隻有一個,所以不是靠我的能力,他靠的是他自己,我最多不過是充當了一個引導人的作用罷了。
再說他現在的成就遠遠超過我了,今後這個距離不會縮短,隻會越拉越大。”
孫仰德說:“像陳司務這樣的人確實少見,嗯,並且他還不是那類人。”
那類人指的就是秘圖血脈了,政府內部早有秘密培養他們這一派其實對於秘圖血脈一直心存疑慮,但又不得不依靠他們。
甚至有些上層力量擁有者就是此類人,據說表現的也非常強勢。
這個問題太過敏感,不太好提,因為上層力量才是整個體係的締造和維護者。
齊衛昭說:“陳司務的實力,純淨派應該會推他進入最高顧問團,但是前段時日那件事,情形可能不太樂觀。”
孫仰德想了想,較為謹慎的說:“我回去之後,會和部長匯報下這個情況的。”
薛授沒說什麽,隻是笑了下,陳傳可是武毅學院出來的,到現在也還有武毅學院老師的身份,他們那位校長早就公開表示會支持陳傳了。
陳傳這邊回到了事務部後,繼續之前的修行節奏,等待十二月開戰的那一日。
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底,安全事務部召開了一場內部會議。
因為是年底前的會議,所以這一次,部長、兩名副部長,以及包括陳傳在內的九名司務委員悉數到場。
陳傳在會議場中坐下後,先看了下對麵坐著一名中年男子,這人肩膀闊大,長臉薄眉,看人時眉宇間有一股狠銳之色。
這是部門內另一位洞玄觀格鬥家黃去疾,之前他隻看過資料,還沒見過真人。當然,這位與他一樣,今天到場的隻是一個力量分身。
那些沒與陳傳正式見過麵的司務委員,此刻也都是看了看他。
陳傳才一進入中京,就做了下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很吃驚,不過他們都沒有多看,明顯非常強勢,且還是一位洞玄觀格鬥家,在沒有摸清楚他的脾氣前,
他們不想在不經意間冒犯或得罪他。
何書岡說:“既然人都到了,那麽就開始會議了,到了年底,諸位同僚都很忙,長篇大論你們不喜歡聽,我就省略了。”
他看向陳傳,笑著介紹說:“這位是陳司務,新來的同僚,諸位之前有的在外處理事情,沒來得及見過,現在認識下。
嗯,上個月那個安全案件就是陳司務主持並實施抓捕的,目前茆山已經解決,政務院對我們的效率很滿意,並給予了我們嘉獎。”
說著,他帶頭鼓起了掌,在座諸人也是一起鼓掌。
等掌聲漸落,何書岡看向陳傳說:“陳司務,你有什麽需要對諸位同僚說的麽?”
陳傳說:“我沒什麽要說的,這件案子我隻是遵照國家安全製度做事,當然要感謝何部長的支持,沒有你的支持,沒這麽順利結案。”
“哎,”何書岡擺了擺手,“就像陳司務你說的,我隻是秉公辦事罷了。”
他轉而看向眾人,“今天會議上需要討論一件事,就是關於這起案件的後續處理。”
他示意了下身邊的秘書就將紙質文件發到了每一個人的手裏。
這上麵就是韓家私自雇傭國外異常處理團隊打開裂隙,造成國家安全漏洞一事。
“諸位看一看,如果沒有異議,那就在執行文件上簽字吧。”
這件事沒什麽好說的,公然在中京打開附近裂隙,絕對夠的上重大安全事件。沒有人會去為其分辨,哪怕是之前與其一同雇傭團隊的幾家都在急著與
之撇清關係。
所以在座沒有人說什麽都是拿筆在上麵簽字。
簽了名之後,文件收了上來,何書岡過目,見沒什麽問題,他向任辛山問了一句。
“老任啊這兩個案子從頭到尾你都有參與,你有什麽要說的麽?”
任辛山說:“我這裏的確有一件事與此相關。”
“哦,是什麽?”
任辛山看向一邊,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的譚司務這時拿出了一份文件。
眾人互相看了看,神情比較微妙,因為誰都知道,這譚司務就是任辛山的人。
譚司務說:“關於這場國家安全事件,我特意理了下之前的案卷。”
他將手中的文件舉了下,“從此前的記錄檔案看,部門裏早就發現了這件事,並且調查員將事件原委詳細記錄在案。
然而報告到了遞交部裏後,卻被人設置了權限,並歸入了檔案室。”
他神情嚴肅的說:“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壓下了這件事,這是一起嚴重的安全事件,正因為這樣的操作,才導致隱患一直沒有得到糾正,最終釀成了今天的後果。
這件事上,我們安全事務部是有責任的,至少也是監督不嚴。我們必須要引起重視。”
他看向何書岡,“部長,我建議徹查這件事,並追究相關人員。”
何書岡麵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看向在座所有人,“諸位怎麽看?都說說吧。”
這時一名司務委員往前坐了坐,說:“我覺得這件事不必追究了吧?
真正的主謀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處罰,部門也已經得到了上級的嘉獎,這件事再去捅出來,對內對外都不好看。
我們事務部內部還是要以和睦為主,都是同僚,不必苛責太過,或許當時隻是一時沒有引發重視,處理工作,誰又不會犯些錯呢?”
譚司務嚴肅說:“唐司務,你覺得這是小事麽?毫無疑問,在這件事上,當初替那些案犯包庇遮掩的人,無疑也是同謀。
他們不但違反了事務部內部的規例,也對國家造成了本不應該造成的損失,你說犯錯不可避免,但國家製定的那些法條,難道不就是為了糾正和懲治這類錯誤的麽?”
這時旁邊有人咳了一聲,一位林姓司務出聲說:“譚司務,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可原。
案卷是在兩年前封存的,還記得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叛國大案,上下所有人精力都被牽扯到這裏麵,當時按照上麵的要求,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可以暫時押後。
這一位當時應該也是遵照了上麵的意見,也不是說不處理麽?你說是不是?”
譚司務說:“那麽兩年過去了,為什麽這位不主動提出來,是這兩年時間都沒有想起來,還是有意忘記了?”
他看向何書岡,“部長,這件事必須徹查到底,無論是誰做了這件事,都必須得到懲處,今後才可杜絕此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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