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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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日落北道驚

    安北道中心城內,市政議會加強了對於中心城和周圍邊緣城市的控製。

    他們還向各個邊緣城市派去了多名第三限度格鬥者,不令邊緣城市中產生任何變數。

    安北道的情況和山南、隴右、河東兩三道不同,山南那裏本來就是純淨派的力量占據了一定的上風,再加上白姑的失勢,才導致第一個被拿下;

    而隴右道則是植入派的地盤,加入天際線,代表著植入派與純淨派的結盟,保守派們對這個結果是不滿的,可也知道阻擋不了。

    然而河東道的情況卻是有些讓他們心驚了。

    歸子瀚從訪問團回來後,立刻謀求要職,一個立過功的格鬥家,上麵根本不可能卡他。

    在得到職位之後,他迅速聯絡了防衛部和武毅學院,成功壓製市政議會的另一位格鬥家,強行推進河東道加入天際線的計劃。

    河東道市政議會當時並沒有完全放棄,鎮守交融地的格鬥家就就是來自精修派的人,議會利用和舊帝室談判期間舊帝室不敢進攻的空隙,讓這人設法返回中心城,讓其與市政議會那名格鬥家聯手對抗歸子瀚。

    可他們並沒有想到,僅僅隻是一年時間,從利納克斯聯邦返回歸子瀚已然實力大增,當時僅僅隻是往兩人麵前一站,兩人就主動退讓了,這也使得河東道加入天際線變得再無阻礙。

    現在中京外圍的四個城市,三個加入了天際線,安北道獨木難支,也就算能撐下去其實堅持也沒多久,這點連他們自己也是明白的。

    可能拖多久是多久,說不定就能撐過大轟撞,那麽就能引來轉機了。

    但中心城內部他們可以控製,外部他們就無能為力了。

    如今駐守安北道交融地的格鬥家名為單羽川,其是軍人家庭出身,在武毅學院學習並畢業,進而又軍隊內部曆練並長起來的。

    因為其出身,還有是安北道本地人,所以駐軍內部的聲望極高。

    市政議會極其懼怕他在部隊這邊弄出什麽事情來,所以借著國家正與舊帝室在談判為借口,派了大量的軍事監察人員來到了軍中,甚至不惜對軍隊後勤進行審查。

    還千方百計從中心城抽調了一位格鬥家到軍中,美其名曰協助防備,實際上就是來負責盯住他的,以免他在此期間做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舉動。

    可這一切的“安全”依舊是建立在大順內部的,對於舊帝室一方,他們就算與後者有一定的利益交換,可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嚴密控製。

    陳傳乘坐的飛艇在經過數個小時的飛行,在安北道中心城的外圍一座泊錨塔上停了下來。

    到了這裏之後,接應他的兩名成員開始向外發送電報,過了有一會兒,對麵就有回複電報過來。

    其中一人看過後抬頭說:“陳先生,目前一切正常。

    舊帝室的軍隊會在下午六點過後對我們駐軍發動攻擊,到時候駐軍會向外呼叫支援。

    中心城內外進入交融地的通道會全部打開,隻要擁有我方通行憑證的,哪怕不是安北道中心城的格鬥家都可以選擇進入,我們就在那個時候進入交融地。”

    陳傳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半了,時間很快就要到了,那麽就等著了。

    這時有服務員推上來一個架餐車,推到陳傳麵前後,將上麵餐蓋揭開,露出了一盤盤向外散發著濃鬱香氣的來自交融地的食材。

    一名接應成員恭敬的說:“陳先生,這是上級特意給您準備的。”

    陳傳看了一眼,頷首說:“替我謝謝他們的招待。”

    分身一樣可以通過進食積蓄營養,不過他這具紫氣分身除了這個之外,還能從最高重天之上牽引下來更多力量為己所用,這與一般分身是不同的。

    兩人對他敬了一禮,就從這裏離開,將這個艙廳留給他。

    到了外麵後,兩人忽然看到,遠處有一架巡邏飛艇朝著他們這裏逐漸接近,同時發過來一段信息,要求對他們進行登艇檢查。

    照理說他們是正經編號和許可證,還有運輸的規定時限,是無需進行檢查的,可是對麵也拿出了臨時授權,並且態度異常強硬。

    兩名接應人員對視一眼,他們之前也考慮過此類情況,有過預案,所以十分冷靜的向對麵回複消息,並很配合的降低了速度。

    艙廳之內,陳傳倒了一杯飲露,慢慢喝著,對於外麵的情況他沒有去管,他相信兩人足以應付。

    果然,不過十來分鍾之後,檢查人員就選擇離開了,飛艇又恢複了正常的行駛速度。

    五點五十分,飛艇在城外一座泊錨塔上停下,並發去了進入中心城的申請,不過這隻是一個程序,他們實際上並不會進城,等到戰爭開啟的消息傳出,交

    融地通道全麵打開,就會從那邊轉入交融地。

    此刻天空已經黯下來了,太陽沉入了地平線,地平線上還勉強殘留著一絲深紅,泊錨塔上及飛艇內部的燈光已經安全打開。

    陳傳來到舷窗邊上,隻見地麵一排泊錨塔上都停泊著等待入城的飛艇,平原之上能見到一排熠熠閃爍的燈光延伸向外,景象非常壯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伴隨著天際的殘光消失,外麵的夜風逐漸大了起來。

    手表上的時間終於走到了六點整。

    周圍似乎沒有什麽動靜,不過再過了一會兒之後,飛艇上各處電話,還有內部界憑聯絡平台上都出現了一聲聲的響動。

    他點了下界憑,有聲音自那頭傳來,並帶著一絲壓抑的激動:“陳先生,我們收到消息,五點四十七分的時候,舊帝室對我們的交融地駐軍發動了進攻。

    有情報表明,數日前舊帝室車騎將軍萬恪曾有到前線巡視,懷疑此次進攻有其參與,故而向外部中心城發出求援信號,並向援助者開啟進入通道。”

    陳傳心說終於來了。

    有安北道駐軍的軍事申請和沒申請是兩回事,有了申請,他進入就完全是合法合規的。

    這個申請可能很快會被中心城屏蔽,通道可能也會隨之關閉,但這段時間內他們進入其中將不會再有絲毫阻礙。

    他對著界憑另一端說:“告知他們,我們接到求援信號,現前往援助。”

    “是!”

    飛艇幾乎立刻從泊錨塔上脫離,並向安北道中心

    城位於城外的交融地方向轉去。

    泊錨塔附近的警衛人員都是猝不及防,他們剛剛已經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要求所有在此等候的飛艇停留在原地,不準放離。

    當看這一架從泊錨塔上離開的飛艇,他們立刻發出警告,並抬起了槍口,要求他們回到原位上。

    然而這架飛艇對他們的警告置之不理,並回告他們前往支援前線,一切阻撓者,都將視作敵對目標加以攻擊。

    泊錨塔的管理方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對方理由充分,他們也不敢真的開槍,隻能將這個情報通報上去。

    飛艇不過五分鍾後來到了交融地通道入口。

    陳傳在這裏下來,一隊安排在這裏的武裝人員對他一個敬禮,陪同他從檢測區經過,並順利乘上了等候在那裏的通往交融地的火車。

    等鳴笛聲啟動之後,那隊武裝人員保持著敬禮的姿勢,目送火車行駛出去。

    陳傳坐在座椅上,感受著火車疾馳時出來的震動,還有外麵迅速飛退的景物。

    駐軍方對於敵方的進攻時間掌握的非常準確,交融地向外的求援信號和通道開放也非常及時,看來這一次各方協調配合上把握的非常好。

    此刻隨著火車逐漸靠近交融地那一端,就感到了地下區正發生隱隱的震動,還有沉悶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上方還簌簌掉落下一些灰塵。

    再有數分鍾後,火車終於駛出了漫長的隧道,此刻外麵的聲浪陡然變得清晰了起來,更能隱隱聽聞從遠處傳來的隆隆的炮火聲。

    天空已經是黑夜,火車周圍生出了幽幽的光芒,

    這是車上預先布設的防護密儀在起作用。

    陳傳此刻微微點頭,正常情況下,天一旦暗了下來,大順這一方駐軍將全麵收縮到堡壘之內,將不再具備正常的進攻及偵查能力。

    所以“理所當然”不會是我方主動進攻那麽對敵方進攻規模的判斷哪怕高估一些也不算誇張,非常合理的布局。

    而安北道駐軍中心堡壘之內,單羽川一身戎裝站在堡壘平台之上,正一臉嚴肅的看著遠處不停著閃爍著的炮火。

    他身旁站著的是南述光,中心城精修派格鬥家,他沉聲說:“單將軍,這次舊帝室的進攻看起來雖然規模不小,但是沒有什麽章法,很可能隻是一些將領的私自行動。

    國家現在正與舊帝室進行談判,我們一定要克製忍讓,不能擅自反擊。”

    單羽川肅然說:“南先生,我隻知道我腳下的是大順國土,敵人來犯,我沒有不回擊的道理。而且我記得,國家至今沒有承認舊朝為對等之國家,所以你所說的理由並不成立。”

    南述光看向他認真的說:“單將軍,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來這裏,我不會讓你去往前線的。

    他十分懷疑這次是駐軍自導自演,無論如何要阻止對方去往前線,隻要格鬥家不參戰,哪怕前方軍隊交戰再激烈,也不用怕事態擴大。

    單羽川轉向他,右手了握住了身邊指揮劍的劍柄,如炬目光凝視著南述光,“你攔不住我的。”

    “那單將軍可以試試。”

    南述光沉聲說了句,同時向後退了兩步。

    這個時候,忽有兩道光芒自遠處疾馳而來,向著

    舊帝室大軍那一側急速飛去。

    南述光不由一驚,“那是……”而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單羽川已然衝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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